司危

　　*明日方舟 浮士德x梅菲斯特

　　*现代校园pa

　　1

　　被点到名字的时候梅菲斯特正在一边转着手中的笔一边对着浮士德认真学习的背影发呆。正是课间，周围的同学们吵吵闹闹，兴奋地聊着些他不感兴趣的事。而浮士德一直都是这样——除非有谁找他有什么事或者实在太困需要在桌子上趴一会，否则他总会在课间的时候写会作业或是预习下节课的内容。浮士德的座位在他的右前方，只要稍稍一偏头就能很轻松地光明正大看着，完全不会因为奇怪的姿势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是想用下课时间把上节课布置的作业全写完吗？梅菲斯特有些困惑，但不得不说就这么看着也是挺享受的。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落在浮士德身上，不刺眼，却恰到好处地给他镶了个闪闪发亮的边。奈何视线中的主角从来不会对自己的魅力有一点自知之明，要知道他已经有好几次暗中听到别的女生在讨论他了——该死，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啊？梅菲斯特闷闷地轻哼一声，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一定是因为他太受欢迎了，而那些没脑子只会看脸的女孩子实在太吵。梅菲斯特在心底点点头。

　　下一秒前座的W突然喊着他的名字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桌子，巨大的响声把梅菲斯特的思绪从浮士德身上拉回来，手中的笔一下没拿稳“啪”地摔在桌上。梅菲斯特眼疾手快地在笔从桌子上滚落之前把它捞回来，很不客气地抬腿踹了一脚前座的椅子：“干什么啊丑女人。”

　　“外面有个小姑娘找你，手上拿着个粉色信封——怎么这么想不开会来找你表白？”W一挪椅子躲开他的脚，侧着身啧啧道，“快出去，别让人家等急了。”

　　表白？梅菲斯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个词于他而言过于陌生，一直以来总是他在防着别的女生向浮士德表白——他总觉得这样浮士德就不会只陪着他一个人，更何况浮士德那么受欢迎——但是居然也会有女生来向他表白？

　　他向窗外看出去，确实是有一个女生站在走廊上，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地面。他想了想，还是起身出门。

　　在梅菲斯特离开教室后浮士德写着字的手就停了下来，W似有所觉地看向他，而浮士德抬起头看着窗外——从他的角度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在女生面前站定的梅菲斯特，认真去听的话还能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分辨出他们两人的声音。他沉静地看着窗外的男孩，一如方才男孩在他身后注视着他一样。

　　“在关心他吗？居然有人向梅菲斯特表白——要是他答应了你要怎么办？冲出去把那个女生打飞？”W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饶有兴趣地开口。

　　浮士德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摇摇头回答她：“梅菲斯特不明白这种喜欢。”

　　否则也不会自己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到现在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好嘛好嘛——你还真是有信心啊？”W长叹一声，说实话这两个人之间的状况她看着都觉得累。要不是会被浮士德打死，为了故事的戏剧性她早就该做些什么有趣的事让他们俩趁早成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即使她什么也没做，好戏也快要上演了？
　　
　　
　　2

　　“嗨，是你找我吗？”梅菲斯特走出门在那个女生面前站定，女孩子看起来非常紧张，低着头不敢看他，耳尖上也红彤彤的。但梅菲斯特对此没什么感觉，他只平静地看着那名女生支支吾吾地开口：“对，对。我……我是……”似乎是紧张到实在说不出话，女孩子停顿了片刻，猛地把手从身后抽出，将那个W口中的粉色信封直直送到他面前——力道和速度几乎要让梅菲斯特以为她是来暗杀他的。

　　梅菲斯特后退一步防止信封打到自己的脸，女生依然低低地垂着头，但举着信封的手纹丝不动。“是给我的？”梅菲斯特抽出信封拿在手里，却没多看这封信一眼。反正都是些无聊的句子吧？看不看应该都没什么关系。但是被表白这么突然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应该怎么给出反应？

　　思绪被发散开飞向十万八千里外，女孩子紧张地等待着代表宣判的锤音。而在她眼里看来梅菲斯特拿着信封沉思，似乎是在好好考虑她的请求。事实上梅菲斯特脑海里想的却是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好暖和树上好像有小鸟……之类的。

　　最后还是上课铃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梅菲斯特的视线重新落在这个紧张不安好几分钟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女生身上，突然绽开一个笑容：“好啊。”

　　——完全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感觉，那么试试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反正是这家伙先向我提出来的嘛，看她这样的反应真是有趣。

　　完全没有料到的回答。女孩子激动地疯狂点头几乎要哭出来，最后捂着脸飞一般地跑远。而梅菲斯特把那封信随意地塞进口袋里，哼着歌在下节课开始之前回了教室。

　　
　　“啪”。

　　W瞪大眼看着在窗外的男孩那句“好啊”轻飘飘地从窗外传进来之后，浮士德手中的黑中性笔就极为突兀地发出惨叫英勇牺牲——笔杆被握着它的手狠狠拦腰折断，透明塑料带着尖锐的边缘摇摇欲坠。而浮士德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放下笔扫了扫细小的碎片把它们一起丢进垃圾桶防止扎手。

　　“哇哦。”W用捧读的语气感叹一声，“生气了？”

　　浮士德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梅菲斯特已经踏着轻快的步伐从门外进来，他在位置上坐下，四下看看，忽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浮士德拿出新的笔，从抽屉里抽出下节课的课本，而W则是回头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用口型对他说：“你完蛋了。”

　　什么玩意。梅菲斯特一头雾水，但没多在意。反正W的话没一句可信就对了。
　　
　　
　　3

　　放学的时候梅菲斯特一如既往地收拾好书包等着浮士德一起回家——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家住得很近，平时总一起上学放学。梅菲斯特背上书包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一边晃着腿一边把玩着刚从粉笔槽里捡到的粉笔头，看着浮士德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从草稿纸上誊到作业本里，盖上笔盖把笔收起来。

　　“咦？你换笔了吗？”他发现不对，“早上看的时候笔芯的墨水好像只剩一半，现在怎么是满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浮士德无奈地回头看他一眼，梅菲斯特依然是一副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模样，甚至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看起来非常认真地在等他的回答。于是浮士德再次把话吞回去，只认真给他解释：“早上那支笔掉到地上笔尖摔坏了，换了一支。”

　　“原来是这样——那下次小心点啊！”

　　“噗。”

　　梅菲斯特愤怒扭头瞪了出声的W一眼，W轻咳一声对他的怒视也见怪不怪，笑嘻嘻地指指门外，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别这样看我——看外面，你的小女朋友来了。”女朋友这几个字被她用重音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引得浮士德也看向她。察觉到浮士德眼里的不善，W迅速背上收拾好的包，冲两人挥挥手快步离开：“——祝你好运哦，我先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梅菲斯特立刻抬手把粉笔头狠狠砸向W的背影，然而W跑的速度也很快，粉笔头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在门口着陆。在门口站着的女生受惊后退一步，但还是坚持地朝班里看。她的目光锁定在梅菲斯特身上，然后怯怯地举起手：“那个……梅、梅菲斯特……？”

　　“什么事？”梅菲斯特下意识不耐烦地反问，这时他才终于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而且……咦，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管他……

　　“是早上来找你表白的女生。”像是看穿他的心理活动，浮士德突然开口，“应该是来找你一起回去的。”

　　“哈——？一起回去？”梅菲斯特难以理解，“她自己没腿吗？还要我送她回去？”

　　“……”浮士德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背上包起身准备出去再说。梅菲斯特见状立刻从桌上跳下来，紧紧跟在他身后补充：“而且我一直都是和你一起回去的啊，怎么能……”

　　“……可是，你答应了她的表白。”浮士德闻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刹车不及时猛地撞上他的梅菲斯特。他伸手扶稳他，但立刻又松开，继续刚才的话：“……你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怔住。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曾因为一时兴起答应了什么，但是——男朋友应该要做这种事吗？送那个他甚至都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回家？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事！说起来他根本就连男朋友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突然和一个陌生的人绑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浑身难受！更何况浮士德……浮士德是要丢下他一个人了吗？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浮士德看着他愣住的模样轻叹一声，转身直接离开：“我先走了。送她到家之后早点回来。”

　　“啊，哦……”梅菲斯特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让浮士德停下他不想送那个女生回去？但是浮士德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错，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啊！！

　　浮士德背着书包双手插兜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朝忐忑不安的女孩子点点头权作打了个招呼。梅菲斯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是个非常新奇的体验，他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从这样的角度去看浮士德。两人从来都是并排而行，即使一前一后也总是浮士德跟在他身后——什么时候有过他被丢下的情况？

　　梅菲斯特越想越委屈，但他还是忍着不满走到门口看向那个女生：“……走吧。”

　　浮士德说了，要先把她送回去。他会做到的。
　　
　　
　　4

　　浮士德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本来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戴上打开音乐，准备就这么自己回家，但过了一会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最后还是摘了下来。是太安静了。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平时回家的路上总有梅菲斯特叽叽喳喳地找话题，要么就是轻轻地哼着歌，现在身边少了他竟让人如此不习惯。

　　总要习惯的吧。浮士德又想到今天听到的那句“好啊”，心口像是被什么堵塞住，莫名的烦躁感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他喝了口包里带着的矿泉水试图把这种感觉压下来，尽量不去想它。……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梅菲斯特还是答应了那个女生不是吗？从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变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梅菲斯特看起来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一时兴起、丝毫不负责任……这样的态度不可取，必须找他聊聊。既然已经答应就必须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不是吗？

　　“浮士德？你怎么一个人？”闻言浮士德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霜星背着包手里提着一袋糖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车。浮士德停下脚步，想了想还是抬手打个招呼：“……梅菲斯特送女朋友回家。所以我先回来了。”

　　“女朋……？”霜星显然很惊讶，她反问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什么，有些忍俊不禁，“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他是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

　　“那你呢？就看着他答应吗？可你明明喜欢他。”

　　“……”浮士德突然说不出话。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他本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突然就这么被揭穿，他有些无所适从。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像是看穿他的疑惑，霜星轻笑一声，从袋子里拿了两颗糖递给他：“吃吧，普通的奶糖。你们的事大家早就看出来了，也只有梅菲斯特不明白吧？对他那样的孩子就应该直接告诉他，不是吗？”

　　“……谢谢。”浮士德接过，但是没有吃。他把糖收进口袋里，低头望着地面沉思。他是个面对猎物极有耐心的猎手，沉默着等待合适的时机，绝不会一错再错。若是因为犹豫而被别人抢先，实在过于可笑。许久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朝霜星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直接告诉他的。”

　　“加油。”霜星依然笑着，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5

　　梅菲斯特把送女生回去的任务——至少他觉得这是个无趣的任务——完美地完成了，转身慢悠悠地往回家的方向走。路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低着头向前，回想着浮士德离开前的话，越想越觉得生气。要不是那个麻烦的女生浮士德也不会丢下他！浮士德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

　　他重重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小石子，不大不小的石块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跳动几下，咕噜咕噜滚到一双熟悉的鞋边停下。是浮士德的鞋子？梅菲斯特一愣，刷地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站在他的家门口前的人。

　　是在等他吗？小小的喜悦像一只洁白的小鸟从心间扑闪着翅膀飞起，又被仍在喧闹着的委屈重重压下。明明是你先走掉的，现在来找我也没有用！梅菲斯特咬咬下唇，抬头挺胸气势汹汹地向他走去，猛地拉起浮士德外套上的帽子给他扣上，像是要以此来发泄一般，用上了很大的力气。

　　浮士德的表情却没多大变化，他平静地把帽子拉下，也没在意因为这个举动被压乱的头发：“回来了？”

　　“是的呢——护送回家。太简单了。”梅菲斯特刻意拉长了声音，语调中满满的凶狠气息只让浮士德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但是正事还是要说的：“那……你喜欢她吗？”

　　“……”好问题。这个问题让原本一脸不满的梅菲斯特灭了嚣张的气焰，他垂下头看着地面，脚尖反复碾着那颗方才被他踢过的小石子。这样沉默了许久，他才小声给出答复：“……不喜欢。她好麻烦。”

　　意料之中的回答。一阵深深的无奈感袭上浮士德心头——至少他知道梅菲斯特并不是真的出于喜欢那个女生才答应表白——只不过这个答案之后跟着的需要处理的问题也很让人头疼。他深呼吸一口气，思考着要怎么让梅菲斯特明白对待“感情”一类的问题的正确方式：“那为什么要答应她？”

　　“……和别人相处完全没有这么麻烦啊，谁知道会变成这样。而且一般被表白不都会答应的吗？我只是顺其自然……”很坦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倾泻而出，但说着说着梅菲斯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他悄悄抬头看浮士德一眼，“……你是不是在生气？”

　　“……”即使再生气也该消了，梅菲斯特还是那个对这方面完全不开窍的孩子。浮士德叹了口气，态度明显地软化下来：“明天去找那个女生解释清楚吧。”

　　“解释……说什么啊……”

　　“你不喜欢她。不分手吗？……还是你想继续做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有些艰涩地接上，“……男朋友。”

　　“怎么可能！……说到底男朋友到底应该是什么啊？”梅菲斯特立刻否定，他想到放学时浮士德独自离开的背影，险些被遗忘的委屈又重新占据心头。他看向浮士德眼中那抹在夕阳的晕染下显得有些嚣张的红色，声音重新低沉下去：“浮士德，我渴了。”

　　浮士德把自己包里的那瓶矿泉水拿出来递给他。梅菲斯特坦然接过，也没在意这瓶水是被喝过的——直接拧开瓶盖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正逐渐黯淡下去的暖黄光线从天边投来，穿过矿泉水瓶在梅菲斯特身上折射出闪烁的光晕。浮士德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落在男孩的脖颈上，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有一缕水由于过猛的动作从唇边溢出。

　　这瞬间一切似乎都被放大了一般，面前的男孩子一举一动牢牢占据了浮士德的视线，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似乎在低语着蛊惑他……告诉他你的想法吧。把这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白雀彻底据为己有。于是他不再隐忍，伸手帮他拭去透明的液体。

　　“啊……谢谢。”梅菲斯特毫无所觉地拧上瓶盖把水瓶还给浮士德，浮士德接过水却没把它放回去，而是直接握在手中上前一步靠近了梅菲斯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梅菲斯特下意识后退一步，浮士德也顺势跟上，直至把他抵在身后的墙上。

　　“……浮士德？”非常奇怪的感觉。梅菲斯特出声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属于对方的气息将他整个笼罩在其中，是熟悉的气息，他并不讨厌，反而可以说是很喜欢。然而这样的情况却是第一次见，几乎要让他脸上发烧——即使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没等他继续问下去，浮士德就先一步有了动作。他用空出来的手抵在梅菲斯特身后的墙上彻底断绝了一切他逃走的可能性，自己则微俯身凑到梅菲斯特的耳边。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梅菲斯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略有些不稳的呼吸。炽热的气息打在他耳边，顿时将他的耳尖烧得滚烫，而后就有个微凉而柔软的物体贴上那块最为炽热的皮肤——是浮士德的唇。

　　这个奇妙的触感一瞬即逝，还没等梅菲斯特反应过来，造成他现在这副大脑空白身体僵硬模样的罪魁祸首又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开了口。浮士德的声音低沉悦耳，温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隐忍——梅菲斯特一直都非常喜欢他的声线，尤其是在幼年时，浮士德喜欢看书，梅菲斯特就总会缠着他让他念给他听——即使他自己是读得懂的，但他更喜欢浮士德摸着书页为他一个人朗读的模样。

　　现在也是一样。

　　浮士德说：“梅菲斯特，我喜欢你。”

　　像是宣判的锤子重重落下，一瞬间梅菲斯特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除了这种感觉和由心底冉冉升起的莫名的喜悦之外他完全是茫然的——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他应该给出什么反应？但是毫无疑问的，浮士德做出的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生一模一样的事，可他在面对女生时毫无感觉的心此刻却不可抑止地砰砰跳动起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样的情况还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他就不是梅菲斯特了——

　　非常显而易见的，浮士德向他表白了。而他喜欢的人，就是浮士德，不是其他任何人。

　　那么该怎么选择似乎也清晰明了了。

　　在浮士德眼中梅菲斯特只是一直在沉默着，他后退一步稍微拉开点距离，有些忐忑不安地观察梅菲斯特的反应，就连尾巴也紧张地绕在自己腿上。就在他几乎要以为梅菲斯特不会给出什么回应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嗯”让他松了口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做你男朋友。我不希望你只是因为顺其自然才……”浮士德不放心，还是再确认一下。

　　“怎么可能。”梅菲斯特脸色通红地打断他，向一边撇开头躲避他的视线，“……我也喜欢你。”

　　尘埃落定。浮士德彻底放松下来，他长长出了口气，伸手拉住梅菲斯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加了力道握紧。梅菲斯特还是没看他，但也握住了浮士德的手，面上变得越发通红。

　　“那么明天去和那位女生解释清楚吧？我陪你一起。”

　　“好麻烦——好、好吧，知道了。”
　　
　　
　　6

　　“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一天就分手的事——你把人家渣了？但是看她的表情不像啊，反而是一副兴奋的样子……”W不解地戳了戳趴在桌上不肯见人的白团子，“嘿，问你话呢？”

　　“闭嘴！烦死了！”梅菲斯特一把打掉她的手，换了个方向趴着不肯再吱声。

　　W只好看向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浮士德——然后她惊悚地发现浮士德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着的。

　　她看看浮士德再看看趴着的梅菲斯特，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END

——

以及最后感谢 @扇子 太太的配图“梅菲斯特眼中的浮士德和女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